池建学:探访巴林左旗洞山云门寺寻找那段被后人遗忘的历史!
探访巴林左旗洞山云门寺寻找那段被后人遗忘的历史
作者:池建学
天下好语佛说尽,自古名山僧占多!
2019年5月11日,我与同事昭日格图、安学龙、徐立志三人一同驱车前往十三敖包镇洞山村辽代“云门寺”遗址踏查。“云门寺”《辽史》没有记载,但它却是辽上京地区最大的石窟寺庙之一,于1953年发现辽代尊胜陀罗尼经幢而出名。关于它的历史考证,巴林左旗博物馆金永田老师在多年以前就给我讲过,之后我又拜读了王未想、王玉亭两位专家的“辽乾统十年经幢”系列考证。
车窗外,草原五月天的景象铺满无限春光,我无心观赏,思路一直在古寺容貌中围绕,想象着曾经繁华的云门寺在辽代是何等气派,当时能够允许到这里体味清幽静远的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他们的后裔现在何处?
旗政府林东镇距洞山景区二十八公里,说话之间我们便到达目的地。把车停在了果园场部院内,同事安学龙是土生土长洞山人,主动为我们讲解云门寺周边山形地貌和遗址布局;他指着场部西侧的峭壁说:“此山形同坐佛,东边山下就有辽代寺庙遗址,当初建庙时应该看到此山形似坐佛后,才修建了这里的寺庙。”
恐惊古寺地下客,带着敬意,我跟随安学龙一起轻轻地踏上了这片寺庙遗址,开始了为期一天的寻踪觅影。
据辽乾统十年经幢文录得知,洞山地区在辽代是一处规模较大的佛教建筑群。方圆十几公里范围内,有几十处辽代遗迹。安学龙说:早年春耕时,在这附近田野中常常发现砖瓦、古钱币、铁镞和农用工具等。由于当时人们保护意识不强,许多珍贵文物都卖给了废品站,现在想起来都扼腕叹息。
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刚走出距场部北坡不到一公里的一个山涧处,偶见一只珍贵的长耳枭(猫头鹰),枭的羽毛形同岩石,手机镜头找了半天才对准它站立的位置,它配竖着头上的长长耳羽,两只圆眼跟着手机镜头转来转去,非常可爱。大家轮番拍了几张照片,接着登山。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在涧西北一个高台处,我们见到了一个石垒围墙,安学龙介绍说:这是“狐仙洞”外墙,墙里就是“狐仙洞”。大家顺着安学龙手指方向看,果然发现石墙西侧崖壁处一个人工凿刻的石洞,阳光透过树梢射照到洞口处,现出淡淡的白色,远远望去显得更加神秘、幽静、缥缈。 “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此处果然名不虚传。
安学龙说:小的时候他经常与同学到这里玩耍,多年前,这里遗迹还特别多,这些年的雨水冲刷和人为破坏,破坏了许多。但仍然能感受到此处的气派奢华。在安学龙的带领下,我们走进了“狐仙洞”。
“狐仙洞”是辽代开凿的一个石窟,门东窟西。洞口大部分被古人用石块垒砌,门宽大约5米,高约3.5米,近深约7米半圆型,因窟内常有狐狸歇息,被当地人称为“狐仙洞”。
洞内凉气扑面,契丹时期的痕迹随处可见,虽断壁残垣,但遗风馀思,视野开阔。在“狐仙洞”洞外东五米远处有人工台,台阶用石考究,凸凹错落,搭配有序,随处彰显着契丹人不受拘束的豪迈性情。站在石台向东观望,云门寺遗址尽收眼底,给人一种古今共叙历史和昭示哪个年代的感觉。大家在此拍照后,继续前往下个目的地“朝阳洞”。
我们在通往“朝阳洞”东的山涧中,发了一处50米左右长的石墙,石墙距“狐仙洞”西大约五十米、高约三十米山崖夹口上,背靠崖东,西面用石块垒砌,乘高居险,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安学龙和徐立志率先攀岩而上,我也模仿二人想在峭壁上攀岩,但刚登一个岩壁,双脚就支持不住两腿打颤,刚想打退堂鼓,被安学龙和徐立志两位年轻人发现,硬把我拽到了石墙上。
在石墙上我才知道墙里是一个宽大的平台,面积大约300多平方米,中央是一处建筑遗址,遗址上有两处人为盗坑,盗坑四周布满了杂草和青砖碎石。遗址北侧是一处悬崖,悬崖下有长约20米仅能一人通过的夹缝山路。在山路上方的崖壁上,有五个用白漆书写的大字“农业学大寨”。这是文革时期的宣传口号,非常醒目。站在口号标语下望着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是另一种心情,极目追踪那些前来景区旅游的车和人,有种“人与天地相应,人与草木同归”的感觉。真敬佩古人的创造智慧,同时也感谢两位年轻人将我拽了上来,有了我在此地抒情的机会。唯一不足就是遗址已被盗掘。拍了几张照片后,去下一个目标。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一点不假。我无法在从岩石上攀爬出去,只有寻找契丹人修建房屋时走的那条路,在20多分钟后,我们找到了藏在遗址西侧巨石背后的那条古路,在动情的歌声中大家走出了夹口遗址,前往下个目的地“朝阳洞”。
“朝阳洞”也是在山崖中间开凿的石窟,同“狐仙洞”一样,洞内有许多残砖碎瓦,洞内四壁夹缝中有许多蝙蝠、喜鹊等鸟类的巢穴。面积要比“狐仙洞”大近一倍。门口有石墙,石墙多数被毁。与“狐仙洞”不同的是在紧连此窟左上方有一个窟中窟。站在洞口向窟里观望,能清晰看到窟上岩壁面有一个凿刻的佛龛,契丹时期应有佛像。正因如此,墙面被后人用红漆涂写了“普贤洞”三个大字,以示敬佩之意。由于此洞距山顶很近,大家没有休息,继续在遗址东侧的沟壑中向山顶攀登。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登山的意境不在登而在悟,更在于坚持。在大家相互鼓劲的半小时后,我们到达了山顶。那一刻,我本来的一身劳累都化作了成功的喜悦。极目四望,连绵起伏的洞山,一派苍翠,山脚下村庄的红墙碧瓦错落有致,犹如一幅柔美的画卷,给整个景区增添了不少生机。果然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因为此处在周围的山峰中应是最高的了。
山顶东坡有个神秘的圆形石丘,直径大约一米,形似蒙古族的“敖包”但石丘内空外圆,地部有垒砌的小门,很像“墓葬”。究竟是墓葬还是敖包?为什么在山顶垒砌?一行人谁也弄不清楚,我们只能期待专家来揭秘石丘的谜底啦!
我们选了一个石台,徐立志将背在包中的水和火腿放在上面,大家开始午餐。在山顶、看天、听松、午餐,我的心就像一只飞舞的蝶,思绪便如眼前的景色般开阔。有种恍若身处桃园世外,享受天地间独我一人的感觉。
饭后稍事休息后,我们动身下个目标——“残垣遗址”。
“残垣遗址”在午餐处北不到2百米的崖下,四周被原始次生林和排排的白桦树遮蔽得严严实实,唯一通往遗址的山路也被盛开的映山红和一些叫不上名的灌木截断,大家只能跟随安学龙身后在缝隙中慢慢行走。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我们终于在几只雉鸡的鸣叫之处,发现了“残垣遗址”。
“遗址”分布在山下一处2000多平方米的地面上,是3处连接一起的房屋建筑台阶,台阶三面环山,背西面东,典型辽代风格。中间遗址大约300平方米。地表上散落许多砖瓦陶瓷碎片,碎片多以青釉器为主,也有少量钧窑和定窑的瓷片。左右两处遗址均已被人破坏盗掘,台阶已坍塌,抹有白灰的青砖散落四周,一片狼藉。从遗址总体来看,此处应是景区仅存一处完好的辽代遗址。景区中的石墙、居址、寺庙建筑、墓葬区等为我们研究契丹时期僧人地位和寺庙建筑提供了难得的基础资料。
当大家正想再进一步踏查时,突然被林中的一阵响声打断,一只狍子出现在南部山顶。它头顶长角伸着细长的脖子,瞪眼立耳向这里观望,当发现大家都在注视它时,转身进入山坡,消失在灌木丛中。
本来想接近它后在拍照的我,拿着相机同大家一起遗憾地走出了这片“遗址”。
下午3点40分,我们登上了云门寺的西山顶,在这里更能够清楚地看到远处的河流和村庄。站在山顶向西望去,一座座在映山红花簇拥下形态各异的山峦,宛如一个个跃动的音符,令人产生一种把山踩在脚下的满足感,好像自己真的征服了什么。
望着北侧乌尔吉木伦河的河流迤逦而来,绕过山脚流向南方,心灵荡涤。虽然它带走了巴林左旗的千年记忆,但我们还能见到在岁月更迭中能够幸存下来,承载着千年记忆,叙述那段被后人遗忘契丹历史的石窟,更加觉得我就是这个世界中最幸福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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